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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“你得令我感受到。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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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鄴走得很快,扶玉只好小跑方能跟上,不料身前的男子突然停了下來,扶玉一頭撞在了他的後背。

蕭鄴的後背硬邦邦的,扶玉的額頭被撞得生疼。

“奴罪該萬死。”

扶玉低著頭連忙道,她一時痛的只顧著摸摸自己,因此也沒有註意到蕭鄴若有所思的眼神。

蕭鄴不置可否,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扶玉,而後轉身。扶玉掃了掃落在身上的雪,隨後快步跟上蕭鄴,進到了昨夜來過的廂房。

這處廂房是蕭鄴處置書信公文的書房,可能是才置辦不久的緣故,架子上的書籍寥寥無幾,書案上到是稀稀疏疏放著些,但是擺放的很整齊,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。

蕭鄴坐在案後,看著跪在下首的扶玉娓娓道來。

一開始,他的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,聽到最後,又松開了。

扶玉鼓足了勇氣,先是將自己與陳克夫婦的糾纏交代一番,而後求了蕭鄴兩件事,一是暫且收留她在蕭宅,二是幫她拿到在陳克手中的賣身契。

說完後,扶玉也不敢看蕭鄴此刻是何表情。

忽然,她聽到蕭鄴發出兩聲玩味的輕笑,而後男人似乎移動了椅子,她聽到了腳步聲。

蕭鄴走到扶玉身前,雖然彎了一點腰,但在扶玉面前仍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。他挑起扶玉的下巴,拋出一句話,“我為什麽要幫你。”

蕭鄴手上的力道不輕,把扶玉摁的生疼,但有求於人的扶玉只好承受下來,她一聲不吭。

到了此刻,扶玉更加深刻地意識到,蕭鄴並不好惹。他就像是準備好一切、蓄勢待發的獵手,無論多麽彪悍的獵物到了他手裏,都只有被收納的命運。而自己這只小獵物在他眼裏可能比雞肋還雞肋,收下還礙手。

扶玉按下湧上心頭的怯意,斟酌字句,“世子是個好人,也是好官。奴也知道自己的請求有多麽無理取鬧,但對世子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,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不是嗎?”

“這三千兩銀票,是奴贖身的那部分。這五百兩,是奴報答世子的,雖然少,但是奴的一點心意。”扶玉取出袖中的東西補充道。

蕭鄴蹲下身與扶玉平視,他若有若無瞄了一眼銀票道: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但本世子是缺錢的那類人嗎?更何況,你用著我的銀票來求我辦事,一點誠意也沒有。”

蕭鄴說完,又坐回書案後,語調十分平緩:“回去吧。”

“世子。”

兩道聲音同時響起,一道是扶玉低柔的請求聲,一道是琴刀冷硬的說話聲。

“進來。”

琴刀一進來就看到自家主子很閑適地靠在椅背上,而跪在地上的小女子眼眶通紅,楚楚可憐到了極致,任誰見到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,恐怕都忍不住憐惜一番。

但坐在上首的男子不為所動。

“什麽事?”蕭鄴睨著扶玉,話卻是對著琴刀的。

看了一眼扶玉,琴刀這才道:“外面又來了一頂轎子,說是來接扶玉姑娘的。”

蕭鄴眼角開始帶起了笑意,目光掃向扶玉,“琴刀會為你帶路的,出去罷。”

他開始下逐客令了。

一想到蕭宅外的情形,扶玉此時什麽都顧不得了。

她幾乎是沖到了蕭鄴面前,睫毛微顫,眸光有些氤氳,“世子,奴自知身份低賤,不敢沾染世子。但世子能否念在昨夜的情分,幫一幫奴。奴若是此時出去,只怕日後在那人手下性命堪憂。”

男人緊緊抿唇,一言不發,他遞了一個眼神,琴刀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。

“哢噠——”一聲,琴刀帶上了門。

蕭鄴傾身為扶玉擦淚,他的動作很輕柔,但扶玉一通哭下來,眼睛紅彤彤的,眼尾末梢開始泛紅,頗為艷美。

“停,本世子最是討厭哭哭啼啼了。”蕭鄴沈吟片刻,皺著眉道。

蕭鄴的話宛如開關,剛才還哭得抽抽搭搭的扶玉立即止住了淚,她滿懷希望地將目光投向蕭鄴。

“世子,你是答應幫我了嗎?世子大恩大德,奴沒齒難忘,來日必定報答。”扶玉含著淚便要跪下,但蕭鄴拉著她的小手,攬住裊裊纖腰,攔下了她的動作。

男人手上用了一點力,扶玉一整個人往他懷裏跌,他望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眸,意味深長道:“不難,只需要拿東西交換。”

“扶玉姑娘是聰明人。我想,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麽了。”

他容不得扶玉有半點退卻,仿佛要把扶玉看穿似的。

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蕭鄴掌下微微顫抖,蕭鄴只覺肌膚觸感細嫩絲滑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,她的手很涼,昨夜也是如此。

一想到昨夜一室旖旎的繾綣,這雙勾人的小手在蕭鄴眼中就更可愛了。男人的大掌包含著小掌,一股熱流直往扶玉身上湧。

蕭鄴的話語幾近明示,扶玉又怎不明白。他一個男子孤行在外寂寞,又正好撞上她,無非是想讓自己成為這些時日他在揚州的帳中人。

扶玉權衡了一番,若是此時出去,被陳克當作外室豢養,怕是兩三日內她便會一命嗚呼;但是蕭鄴的外室不同,蕭鄴在揚州待不長久,自己忍一忍,最多一個月,等他離開揚州拋下人,自己豈不是就自由了。

懷中的女子眼中波光流轉,面容緋紅,小心翼翼地看向蕭鄴,“能伺候世子,我是願意的。”

柔情蜜意的嗓音勾人得緊,一番話仿佛真是發自肺腑,蕭鄴一想到扶玉晨間抵死想要和他撇清的關系的情景,而此刻又是多麽溫柔小意,蕭鄴幾乎想要對她的轉變拍手稱好。

他心起捉弄,揚了揚下巴道:“你的話語太淺薄,我要看的是你的表現。”

“你得令我感受到。”

明明是兩句很簡潔的話語,但意味深長的內容和冷酷無情的語氣讓扶玉心中陡然生出倦意。她被蕭鄴拿捏的緊緊的,她無從抗拒。

“世子。”

扶玉輕柔地扯了扯蕭鄴的煙紫色衣角,盡管話語裏帶著無盡的嬌羞,但實則是全然不知所措。

“親我。”蕭鄴凝視著她。

扶玉把衣角捏的更緊了,她一直不敢看蕭鄴,這下才鼓足勇氣瞧男人的臉。

玉面郎君總是帶著一層淡淡的笑,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好相與的,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目光如炬,幾番接觸下來,自己像演技拙劣的小醜,無所遁形。

一只手被男人按著,扶玉只好用空下來的那只手去環他的肩,她嬌媚地與蕭鄴對視一眼,大著膽子去吻他的喉結。

她不敢再看蕭鄴,她現在的註意力都在這顆硬且碩大的喉結上,她第一次這麽認真觀察男人的喉結,也是第一次親吻男人的喉結。

一開始親吻時,扶玉輕挑慢撫,但吻著吻著,安靜沈睡的喉結突然上下滾動,扶玉一下被驚得停止了動作。

“怎麽停了?”男人的嗓音裏帶著不輕不重的質問。

扶玉只好含羞帶怯又親了上去,一路從脖頸的喉結吻到了耳朵。蕭鄴的耳朵發燙,燙的扶玉兩三下便又停了,她有些疲累了。

她蜷在蕭鄴的懷裏面不再動作,蕭鄴看了她一眼,重重地欺唇而去。

蕭鄴挑.逗了一會,扶玉仍舊是緊咬貝齒不肯張開,蕭鄴眸色加深,用了點力道咬了下與他作對的櫻桃小嘴,扶玉吃痛一時松懈,蕭鄴趁隙闖了進來,抵開貝齒,與之交.纏。

扶玉被他親吻地喘不過氣息,幾次想半路退縮,但都被蕭鄴按住不能臨陣脫逃。

最後蕭鄴偃旗息鼓,彎著嘴角,勾了下扶玉的鼻尖,對她道:“出去罷,會有人帶你去休息的。”

“多謝世子。”扶玉點點頭。

言畢,扶玉正要從蕭鄴腿上離開,誰知蕭鄴又拉著她。

在蕭宅門口時他便註意到了,原本細嫩柔滑的小手上纏繞棉布,動作拉扯間又浸出了血,蕭鄴捏了捏扶玉受傷的那只手,語氣冷硬,“是那對夫婦幹的?”

“不是,是奴自己不小心傷到的。”扶玉不假思索道。

那刀確實是溫妙帶去怡紅樓的,但是自己將手放在刃上,才會受傷。自己當時這般做也是形勢所迫,為了取得溫妙信任不得已而為之。

蕭鄴薄唇一勾,放開扶玉柔嫩的小手,“以後小心點,我的人是不能有一點瑕疵的。”

言罷,蕭鄴將琴刀喊來,很快琴刀帶著一個四五十歲,頭上包著粗布頭巾的嬤嬤進來,蕭鄴對老嬤嬤道:“宋嬤嬤,帶這位姑娘下去休息。”

“是。”

宋嬤嬤一下就被扶玉的唇角吸引了目光,紅唇瑩潤,分明是被人滋潤過,她笑了笑,“姑娘隨我來。”

扶玉這廂隨宋嬤嬤離開,只是宋嬤嬤看破一切的笑容本就讓扶玉非常不好意思,再加上宋嬤嬤一路上探究的眼神,扶玉尷尬至極,臉上那點輕微的笑掛都掛不住了。

揚州的蕭宅是蕭鄴臨時置辦的私氐,所以只是四五處簡簡單單的院落。

扶玉在一處題為問心齋的院落落腳,她從袖中取出碎銀,客氣地對宋嬤嬤道:“謝謝嬤嬤這麽晚給我帶路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。”

多年跟人打交道的經驗告訴扶玉,新到一個地方定是要灑點小錢,這不是為了討好什麽,而是讓人收了你的好處而不好意思給你下絆子罷了。

宋嬤嬤眉笑顏開收下了扶玉的好處,態度極好,“姑娘,你的床榻我已經為你收拾好了。天色晚了,你好好歇息吧。”

“我曉得了,嬤嬤慢走,路上小心。”扶玉應聲。

而此刻,蕭宅的書房裏,琴刀請示自家主子,“外面那些人還不肯走,怎麽辦?”

“告訴那兩頂轎夫,蕭宅沒有怡紅樓的扶玉,只有平陽侯世子的人。”蕭鄴薄唇輕啟,他似乎想到了什麽,問道:“官府白天追蹤的那個書生呢?”

“世子料事如神。盯梢的人見他從怡紅樓出來後,就把他擒住了。現在就在地下室,世子可要去看?”

“有看清楚是從哪間屋子出來的嗎?”

“是……,是扶玉姑娘的廂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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